的尝试?”
沈蓉蓉垂眼:“我只知道,真的不会的东西,就算你怎么威胁我我也不会。我只是跟着你上课而已,你不应该随便这么安排,到时候要是我根本做不好,你……”
“我是问,你喜不喜欢,你想不想。”窦柏尧打断了她的话,声音都沉了几分,仿佛一柄锤子,敲在她的心头。
你喜不喜欢,你想不想。
“做的不好和根本不想去做是两回事。虽然我并不赞成你因为一个人对你的否定就当做了最后的结论,但是我觉得,只要真的想去尝试一次,也许结果不会有你想的那么糟。”
说到最后,窦柏尧的嘴角挂上笑:“再说,这些不是你喝醉之后,拉着我告诉我的吗?”
沈蓉蓉猛地抬头,眼中有明显的诧异。
窦柏尧像摸小狗一样抬手摸摸她的头:“我不会逼你做什么,如果你实在不愿意,我去退掉也没关系。”
沈蓉蓉沉默了一会儿,再次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哽咽:“窦柏尧……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……”
忽然就变了,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
带她过周末,帮她开解心结,给她创造机会,逼她认真学习,诱她动心紧张,现在又说出这些话,让她觉得有些懵。
说有多深爱吗?其实不然。可是最起码,她让他有想要开始的冲动。既然要开始,就该认认真真。因为他知道,面前的女孩子是一个一旦开始什么,就会有多认真多拼命的姑娘。
然后,他听到她说:“其实……我那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,我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?”
一直以来,沈蓉蓉都为了那个失去记忆的晚上耿耿于怀,总觉得于心不安。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。所以绞尽脑汁的想让窦柏尧把真想吐出来。
窦柏尧的思绪有一瞬间的飘忽。
的确,说了很多,但是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这不是什么新鲜刺激感人至深的故事,而是个在平凡一般的故事。无非是一个女孩子想要做一个能和喜欢的男孩匹配的对象,努力把自己变得更优秀的故事。
只可惜,人不对,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想学跳舞,第一天就差点拉伤韧带,最后坚持着跟着舞团练习,成为替补队员。可是因为基功问题,轻轻松松就能被别人挤掉。
想学书法,却把大量的应该拿来精心练习的时间用来伺候男朋友,从下雨天送伞到送饭,从周末一起回家,在车站的等待时间由半个小时变成一个小时,她一直认真尽力的做着自己觉得可以做到一百分的事情,到最后却被认定为分文不值。
就连她本来应该最得意的荣誉,也被看成了廉价的讽刺。
窦柏尧想到了那天沈蓉蓉的醉态。
她喝的醉醺醺的,把他拉到综合学部的一间小教室,笑着问他:“你知道综合学部最小的教室有多少个座椅吗?”
他不答,沈蓉蓉就自顾自话。
“一共有七十个座位。”
她告诉他,她第一次参加新生辩论赛的第一场,就在综合学部最小的一间教室,可就算是最小的教室,人都没有坐满。可是那时候,薛恒回去看她比赛。
第一次的紧张无措结巴忘词让她很受挫,可是薛恒安慰她,告诉她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。他会陪着她每一场的比赛。
正因为这个承诺,沈蓉蓉彻底的就打了鸡血。
从综合学部最小的无人问津的赛场,到中型教室,再到大型教室,一直到学院报告厅,再到校外的赛场,她比赛的频率几乎可以和获胜的频率画上等号,最威风的时候,对手听到对方队伍里有xx学院沈蓉蓉,这个人如何如何的时候,士气都能被打掉一半。
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薛恒再也不陪她比赛了。
等她看到诺大的报告厅人满为患,有各个学院前来学习和预热的选手,有学生会负责报道赛事和拍照的各个部门,有加油喝彩的各学院学生,偏偏没有他。
每一次庆功,她都是一个人,看着别人出双入对,她只能在回去之后躲在外面给他打电话,告诉他今天的赛况。
可是他并不在意。
沈蓉蓉不是不知道,可有时候,人愿意装傻。就为了最初时候他的鼓励和陪伴,她也想继续这样维持现状。
只是,人经历多了,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改变,和薛恒相处的时候,沈蓉蓉偶尔也会发表自己的意见,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,薛恒所有的怠慢和漫不经心,她都会明明白白的指出来,她以为拎清楚两个人之间的问题,才是化解矛盾的最好方法,却不知道,这些都成为了薛恒下定决心分手的导火索。
周敏身为副会长,在协会其实只是一个鸡肋的角色,因为她从来不上场,永远都是负责监督后勤工作。可是这里并不是她的主战场,作为一个能歌善舞颜值高的女人,她明显有更加夺目的舞台。
薛恒曾经对沈蓉蓉说:“别人有女朋友,我也有,可别人的女朋友能歌善舞,万众瞩目,看着他们的舞台,会让男人觉得赏心悦目。可我呢?我的女朋友每天唇枪舌战,得理不饶人!沈蓉蓉,你让我觉得很累。”
那时候,他也许早就忘了自己最初时候的鼓励。
时间已经慢慢流逝,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。橙黄色的路灯从枝叶间打下,在地上铺了一层斑驳。
沈蓉蓉低着头一会儿,忽然开口:“窦柏尧,最开始我跟你说想要学好琵琶,是因为我在跟另外一个男人赌气,可是现在我觉得没必要了,所以我想做一些,我觉得更有价值,我也更能胜任的事情。”她看着他,“难道你鼓励我继续赌气下去吗?”
窦柏尧“嗯”了一声:“那……你还要学吗?”
沈蓉蓉撇撇嘴:“学当然要学啊……学费都交了……就算我不学,我不还得防着你给我开家长会么!”
窦柏尧轻笑一声。
“当是我邀请你的行不行?”
“啊?”沈蓉蓉没懂。
窦柏尧舒了一口气:“你不因为和任何人赌气,就当做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挑中了你,邀请你一起表演一次,可以吗?”
“可……”万一真的练不好怎么办?
窦柏尧却是不肯让她再犹豫:“痛快点,行吗?”
他一直都告诉她,自己是给了她拒绝的机会的。可是沈蓉蓉看着状似温柔实则咄咄逼人的男人,竟然没有立刻拒绝。
“好啊……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她的脑子一定是没有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