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与十阿哥和十三阿哥的来往都少了,除办差外,不是研究佛理,就是与家人相聚,调教调教儿孙。
只是在临近最后的时刻,这样的清闲日子是注定不会有多久的,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。
虽然大家早知道前太子两废之后,基本是没什么希望了,可架不住康熙之前为前太子搭的班底太过雄厚,到现在也没完全清除干净,所以总会有人在坚持,有人在寻机,也有人在观望,请复立皇太子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但这一次康熙的反应却是最为决绝,不仅严声训斥,说“其知而违旨上奏,实乃不忠不孝之人”,更下令将朱天保诛之。
康熙的一举一动,都代表着一种信息,由此,前太子胤礽是彻底可以从争储的人选中划出去了,也让支持其他皇子的人们,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起了些波动。
这种波动却让四阿哥的心情很是阴郁,一进门还没等坐下,就吩咐道,“去将年氏叫来。”
讷敏对四阿哥的情绪变化很敏感,更何况他称呼的是“年氏”,而不是“年侧福金”,但她也没马上发问,而是等雾晓领命而去,又为四阿哥送上热苶,再以眼示意屋内其他人退下之后,这才开口,“怎么了?”
四阿哥此时已经将自己的气愤形之于外了,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直接拍到桌上,“今儿个我收到年羹尧给我的请安书了,你看看吧。”
原来不是年氏,而是年羹尧,讷敏心中暗想,一边伸手去拿信,一边心里还在想,这旗下人给旗主上请安书是很平常的事儿,写的也不过是些套话,年羹尧是怎么能惹得四阿哥如此气愤的。
“这……”等讷敏真看到信中的内容时,她也不禁惊住了。
为什么请安书上都是些套话,因为如同臣子给皇帝上请安折一样,请安书并不是什么机密的文书,有心人如果想拦截或是偷看,并不会有太多的困难。
可年羹尧就在这并不机密的文书上写出了“今日之不负皇上,即异日之不负爷”的话,这要是被人递到康熙面前,年家一家子是杀是剐且不去管他,四阿哥夺嫡的希望,定会遭到毁灭性打击的,而自己这一大家子后果如何,也是难以预料。
“他疯了吗?”讷敏惊过之后,怒气也起来了。
“可不就是疯了吗?”四阿哥的声音很淡,却透着一股寒气,“除了他,还有戴铎。”
“戴铎又怎么了?”讷敏皱起了眉。
“他?”四阿哥冷哼一声,挑着眉嘲讽的说道,“他的本事可大了,消息也灵通着呢,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汗阿玛要宣李光地进京,商议立储的事儿,就跑去找李光地。”
“他不会是跟李光地说,让他推举爷吧?”讷敏不禁想扶额呻吟。
“若不是如此,”四阿哥脸上的嘲讽已经变成了冰霜,“他又怎么会来信跟我表功呢。”
表功?讷敏已经无法对戴铎的行为做出评价了,只好捡要紧的问,“李光地那边,爷可想到办法应对了?”
“还好福建离京远,他现在又正病着,”四阿哥面色寒色未减,“我已经派人快马赶去了。”